麦收的记忆
2020.08.11 - 来自:网络转载
麦收,就是人们和老天爷进行的一场力量悬殊的抢夺赛,俗称“龙嘴夺食”。
整个麦季,收割的任务最艰巨。家里的劳力有父母亲、妻子和我四个劳力,用最原始的方式收割七、八亩小麦,劳动强度可想而知。
麦收的几天,如果一直是睛天,麦熟一晌,麦子很快就焦了。稍微一碰,麦粒就会掉落在地。倘遇一场风雨,麦秆倒伏,一年的辛苦就白费了。阴而无雨是最理想的天气,但几率很小。
农民爱地如命,辛苦种的庄稼舍不得抛撒一粒。收麦用镰刀,双腿一前一后蹲着,左手揽一把儿麦秆,右手紧握镰把儿,镰刀头紧贴地面用力向后割,左手麦秆满把后,将麦子放在身后的堆上,再顺势向前挪一步,这一蹲、一揽、一割、一放便完成了一个收麦的动作。
每逢麦收,父亲大都是领镰的,他挑垄带头,固定好麦堆的间距。随着父母老去,我逐渐替代了老父亲的领镰责任。毒辣的太阳在头顶烘烤着,天与地像一个扣得严丝合缝的大蒸笼,热浪蒸腾。我站在田头,望着满眼焦黄的麦子,伸伸早已酸困的腰板儿,觉得好无助。麦田另一头的那颗核桃树,树底下的阴凉,还有放在那里的水,曾是坚持下去的唯一动力。
整个麦季,就这样成千上万遍重复着这套收麦的动作。
把麦子装到车上,也是个技术活儿。装车时,针尖似的麦芒扎进被晒得黑红黑红的胳膊,刺疼,汗水淌过,更是痛痒难忍。用水一洗,马上会留下密密麻麻的小红点,很长时间才消下去。将麦子对称均匀地铺在车上,不偏不斜,将麦子系成一个大垛,再用绳子绞紧,麦垛犹如一盘结实的大炕,方能平安拉到麦场里。
麦子拉到场后,要以大人们为主,抖麦,摊场。此时天睛,麦子晒上一两天就可以碾场。若碰到下雨,还要再重新垛起麦垛。
然而,这样一垛一摊,不知平添了多少繁重的劳动。
碾场大都用骡马。主人站在齐腰深的一大片摊开的麦子中间,一手牵着放磙的礓绳,一手高举鞭子,不时在半空中画着圈儿,打出清脆的响声。指挥着牲口从里到外,一圈一圈,不紧不慢,吱吱呀呀地转悠。倘若牲口大小便,还得用粪笼接住粪便,免脏小麦。
碾下麦粒后,人们要先用杈将麦秸叉出去积成垛,开始收场。然后用耙子扒去上面被碾碎的麦秆,最后用刮板和木锨,把地上的麦粒收拢成堆,“收场”结束,开始扬场。
扬场时要顺着风势,一锨一锨地把麦粒高高扬起,扬成一条弧线,麦壳随风飘去,麦粒缤纷落下。倘天公作美,再起点微风,扬场就会轻松许多。“丢耙摞扫帚”是当时扬场人的贴切写照。
扬净的麦子拉回家后,还得扛到房顶上晾晒。天气说变就变,一片乌云,一阵电闪雷鸣,手忙脚乱的人们,都必须将麦粒收成堆。再用雨布盖好!待麦子晒干晒透后,麦子方可入仓。
新收的麦子足月后,磨成面粉,成家的儿女要请双方父母吃上一顿饭,感谢上苍的恩赐,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!
收割过的麦地里,运送麦子的路上,碰到撒落的麦穗儿,人们都会弯腰捡起来;再从麦秆垛里抖一些落场麦粒,这些统称“脏麦”。这些“脏麦”因是额外收入,大人们也很慷慨。常盛瓢“脏麦”换些生瓜梨枣,还有那“大结杏”,给孩儿和大人解谗。
至此,一年的麦收画上句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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