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享”一世的苦,“贪”一时的乐

2020.10.29 - 来自:网络转载

对面阁楼几声吆喝,半夜时分,这种叫喊声分外清醒。一听,肯定来自喝酒划拳的人们,他们是谁,又为何这么吵闹。

对于这种嘈杂声,早已习惯,早已漠然,因为每周都会来这么一两次。他们晚上下班,身上的衣服,全没有周一开始时的那般崭新,这新,没有讲衣服被换走,而是洗的干净,衣服上的斑点是人们一看便知,都是建筑上的朋友,城市的高楼林立,也必然有他们的一份力,大家都心知肚明,可是,地铁,公交,公交场所里,总有那么几双眼睛投来鄙夷的眼光,他们怕及这份“脏”会传染到他们的纯洁心灵里去,躲之不及。不过还好,克扣的工资总还剩那么点,他们不知道剩余价值的含义,也不明白剩余价值算是哪门子学问,可是剩余价值的千分之一总是很好的在他们身上体现。

破旧的楼,拥挤的过道,狭小的房间,住着一个人,一个城市里无足轻重的人,一个家庭里的顶梁柱。

风吹散记忆,却吹不散回忆。三十年了,脊背弯了,头也抬得更低了,明明从那句调侃里,听出了鄙夷的神情,也从那句不应答里看出了藏着的蔑视,不过还好,不喜欢说话,便没有把这份难堪透漏,一杯酒,再一杯酒,杯杯酒下肚,喝着心酸,也憧憬着未来。谈论着谁家的小孩都长大了,谁家的姑娘出嫁了,谁家的小伙子长得都超过他爸了,把这些最最通俗的话题搬上酒桌,其乐融融,好像这酒没有那么苦,那么涩。

一周的娱乐全部溶在这酒里,几声吆喝伴着划拳,声音充斥在高楼大厦,没有人跑下去非得争个高低,大半夜的吵什么吵,大家都在安睡,听着这声,回忆自己的过去。

谁都有一杯酒的故事,谁都有几声难喊出来的怒吼,或许无需感天动地,就像芝麻粒粒充斥生活。无言的悲哀伴着传来的呼噜声,沉沉睡去,被记忆尘封,被岁月遗忘,直到天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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