妈妈在哪儿,哪儿就是家
2020.07.05 - 来自:网络转载
爸爸是一名保险公司的职工,妈妈是一名家庭主妇,母系的亲戚在东北。
14年6月13日下午五点多,哥哥刚高考完,爸爸出差,我和妈妈正想和往常一样吃完饭下楼跑跑步。门口已经换好鞋,准备打开房门,手机响了。爸爸的同事打来的,说爸爸在县医院,胃疼,让妈妈快过去”。我和妈妈很着急地去了,到了医院,还没进病房我就清清楚楚地听到爸爸大口的喘气声,那喘气声我听的揪心的疼。哥哥来了,娘仨儿在爸爸身边,爸爸对妈妈说他难受,妈妈安慰他。很晚了,这个四线城市的医院依旧没有确诊病因。着急啊,便提议要去离得近的大点的城市看病,妈妈不想让我跟着去,因为我太小了,而且还晕车,跟着去的话就是个累赘,但是也得有人照顾我,于是我跟哥哥回家了。到家气氛变了,一句话也没有,哥哥去阳台蹲着,不让我去阳台(应该是他在哭吧,后来也没过问,不想提起这件事),我自己一个人在三人床上躺着,脑子一片空白,周围都是蚊子,家里第一次这么空荡荡,自己好像什么都不会。我睡着了,平静的夜晚吗?不,在另一边,妈妈爸爸在去往别的城市的车上,0点左右,爸爸看着妈妈:“xx(妈妈的名字),我快不行了”然后,就走了,还没来得及到医院,什么都来不及。这一切的同时,我一直在睡觉。醒了,三大娘开车来接我和哥哥,闭口不提爸爸的故去,所以当时我是不知道的。然后带我俩去吃早饭,到了殡仪馆,第一次来,啥也不懂的我当时竟然还很新奇。亲戚们都来了,一个个都哭了,哥哥姐姐们都来抱我,跟我说爸爸的离去,天塌了的感觉吧。在火化前,本还有最后见面的机会,年龄小,没有见到,我恨自己阿。
接连好几天,家里来了很多很多很多的客人,他们坐在沙发上,和妈妈说话,我只是老老实实写地写自己的作业,妈妈原本很爱笑的啊,可,笑容不见了。
爸爸过世以后,在这边妈妈没了依靠,为了不让妈妈伤心,暑假舅舅带着我们仨去旅游。14年15年的上半年很平静的过去了,15年的10月多,妈妈的身体又出问题了,去医院检查,得肿瘤,卵巢囊肿。(妈妈不告诉我是什么病,这些词是我偷听的)本来吧,只需要做个手术,但是我妈妈的血小板很低很低,正常是90-400,我妈妈只有60。做不了手术,小县城的医疗水平不够,就立马去了东北。我哥哥上大学,我只能跟着去,四年级上半年一直在自学。妈妈的病有些恶化,不能做手术只能放化疗,就这样治疗到16年下半年,差不多是治好了吧。一直到了17年上半年,妈妈开始爱发朋友圈,晒生活照,我以为一切都变好了,虽然很节俭,但是很平安健康。好吧,老天爷还是不想放过我妈妈。6月份开始便血。她为了我的学习,她不去东北好的医院,只是在那个治死了我爸爸的医院治疗。天知道医院的医生给她开了什么药,血暂时止住了,只是暂时!后来就想,我如果跟妈妈说,你不用管我的学习,你的生命最重要,也许这一切就不一样了。我刚结束期末考试,我俩就马不停蹄的去东北,在火车上,妈妈又便血了。嗯,没错,又便血了。到了舅舅家,刚坐下,妈妈的左手和左脚不听使唤,我紧紧握着妈妈的左手,哭啊哭啊哭啊,我分明能从妈妈的声音里听出恐惧感,但她第一反应就是身为母亲而安抚我“臭妮妮,别哭啊,妈妈没事儿”然后,舅舅立马就开车去医大一院,我又没跟着去,妈妈不让。当晚做了手术,确诊脑梗。第二天,哥哥给妈妈打电话问到没到东北(一直没告诉哥哥),舅舅接的,哥哥晚上买了连夜的站票,赶去了东北。第三天,哥哥到了,我去了医院,前后脚到的。我俩趴在病床旁就是哭,妈妈的样子都变了,憔悴极了,头发都快掉没了。脑梗需要通血,便血需要止血,这得的什么破病啊?治不了!治不了!它他妈治不了!但妈妈还是忍着疼痛说没事儿的,我们也坚信,只要妈妈还在,就肯定能治好。就这样在病房里呆了一个月。我俩在一个月里,打地铺,租床,叫护士,打点滴,和医生沟通,尿尿什么的都是我和哥哥一起帮妈妈解决。整个科室都认识我们娘仨。她是我和哥哥唯一的精神支柱,我俩从不觉得苦。这是神经外科,进了一次ICU,突然休克。还好妈妈很坚强啊,从ICU出来了,7月底,我们不指望这个科室了,就转去肛肠科,想先把便血治好。好像又没好。嗯,我们又转去了血液科,想把血小板低的问题解决了(曾经一度跌到9),奥对还有血红蛋白也低,总之血液上的问题也很多很多。每天输血浆,血小板,又过了半个月,似乎病魔缠上妈妈了,8月19号早上,哥哥去买早饭,我在病床旁边,一会儿看看手机,一会儿写写作业,和这一个多月来的生活差不多。妈妈就躺在床上抠着指甲,她突然问我“霏霏,你哥哥去哪儿了”最后一句完整的话“一会就回来了”,哥哥回来了,妈妈却等不起他了,手一直抽搐,第二次进ICU。进ICU的晚上,我和哥哥在门口租了两张床,一直说话,聊一些以前妈妈的事情,哭了整整一晚上。我和哥哥进ICU探视,下跪了,第一次下跪,求医生治好妈妈,就算是个植物人都好。医生先把我俩扶起来,说妈妈的情况,目前医疗水平不够,治不好了,真的治不好了,没有任何回旋余地了。在ICU住了两天,又转了一个医院,便宜一些的设备齐全我和哥哥也能在病床旁边呆着。转入那个医院,那里的医生又来看妈妈的情况,把我和哥哥带出病房商量。当时我就在心里暗暗无奈,商量个屁啊,我俩对妈妈的情况掌握的比你还明白……反正最后啥也没商量出来。我和哥哥写了一些想对妈妈说的话,拍了一些视频照片记录。虽然我俩知道妈妈听不到说话,看不到我们,但是我俩还是每天和妈妈说话,我假扮医生和妈妈开玩笑,逗妈妈开心,知道所剩日子不多,但每天我们俩还是很开心。妈妈生前常说“妈妈在哪儿,哪儿就是家”8月30号晚上,哥哥好像能预知未来,他跟我说他感觉妈妈过了今晚就走了,那天晚上他没睡,守了一宿。31号早晨九点,眼睛看着屏幕变成一条直线。没有抢救,无可奈何。就这样走了,火化了,不是骨灰,是骨头,我摸到了妈妈的骨头,炽热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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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保国要演电影了

马老师还是谦虚和低调啊! 请把“肯定会”三个字去掉, 我统计了一下马老师的电影, 基本部部都是大作! 部部都能 […]